“治安所成立三年，抓捕到奸细三十余名，而你因此受到表彰近十次！”
“可还有一个数据你自己可能都没在意吧？”
“治安所成立三年！死亡三十七人！受伤人次近三百！”
“这就是你的创举？你怎么好意思承受那些用士卒的命换来的嘉奖的？”
“你就是个欺世盗名的恶徒！你这样的恶贼，我耻于你为伍！”
“呸！”
岑宁说到最后，更是一口唾沫真真切切地啐到了林毅的脸上。
而此时听到这些信息的众人，自是没有一个人觉得林毅可怜，甚至连闻讯赶来的徐玉儿此时的脸上也满是鄙夷的神情。
若是此时人群里有谁出来领头，那么林毅今天可能真的要被唾沫淹死了！
而此时的林毅，却是默默地擦了擦脸上的唾液，依旧低着头，像是无地自容一般。
直到他擦完唾沫抬起头，众人这才看到林毅眼中早已是被怒火充满。
然而包括岑宁在内的众人却没有任何一个害怕林毅的怒，甚至都默默握紧了拳头，大有等林毅发火便出手制服的样子。
但林毅并没有出手，只是目光冷冽的向着岑宁靠近了两步。
“我们的论题是蠢，但你说的事情跑题了。”
“其实这个论题我就没准备什么，因为我不在意这个输赢，这对你来说，是你主动创造出的在徐玉儿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，但我不需要，我不是开屏鸟，我不喜欢通过开屏来获得交配权！”
听到这话，岑宁瞬间就怒极冲了上来，一拳便把林毅给掀翻了，之后若不是有人拦着，林毅怕是不见得能活下来。
而徐玉儿的脸色也不好看，因为林毅这话不仅嘲讽了岑宁，也断了她和岑宁在一起的可能。
因为她若是和岑宁在一起了，她不就成为了看到开屏好看就送上自己的母开屏鸟了么？
但林毅站起来之后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，却是继续说道。
“我其实没准备参与你的破事儿，只是碍于同门面子，又认识徐玉儿，所以才给了你机会。”
“你直管开屏我并不会生气，甚至你真的骂我蠢我都不在意！”
“可你干嘛非要说后边那些事情呢蠢货？”
“你想要比论是么？那我今天就让大家看清楚，你是多么愚蠢！”
林毅的气势瞬间暴涨，从一个门派的小师弟迅速变回了那个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。
“既然你从李牛当街杀人案起疑，那我便也从李牛当街杀人案开始！”
“李牛，家住安平巷13号，一家五口人。父早亡，母亲将他带大。之后取妻张桂花，生子李仁，生女李娟。”
“因为没什么能力，所以李牛一家生活困顿。”
“事发前一晚，徐贵因李牛欠他银两，登门讨债，在讨债无果之后，先是砸了李牛的家，然后带着人强行制住李牛，奸淫其母，若非其妻与子女一同回娘家探亲，怕是一家都要遭殃。”
“而第二日，李牛埋伏街口，当街杀了徐贵。”
“法不容情，那徐贵按公理人心来言，确实该死，但按着法律来讲，李牛并不是在奸淫发生而去制止的时候杀的人，不能判定为阻止恶性犯罪而正当防卫。”
“而按杀人罪算，虽然看似其动机情有可原，但法律上却算是恶性事件，自然无法开托，不得不判死刑。”
“法不容情是刻在律法第一页的，但第一页还刻着其他的内容。”
“还有一句话叫法不外乎人情。”
“这里的人情，不是私情，而是公道人心。”
“李牛被判之后，千人写书求情。”
“我不能为此改判，但也不能不在意公道人心。”
“所以死刑依旧执行，但却主张给了他再见妻子儿女一面的机会，所以才晚了几天执行死刑。”
听了林毅的话，众人都沉默了起来。
而岑宁更是面红耳赤，不过他似乎还是有些不服气。
林毅没等他反驳，便继续说道。
“至于治安所，呵呵，那更是我最大的荣耀！”
“你喜欢说数据，那我也告诉你点其他数据！”
“一名奸细只要带回去一道相关的正确的驻军信息，那么之后的战斗里，因为这一个奸细，平均造成军士死亡最少数百人！”“所以抓住三十多名奸细别说死了三十九人，就是死掉三百多人，从战争角度看，那都是可以接受的！”
“但治安所可不仅仅是为了抓奸细。”
“治安所治安所，更大的作用是为了维护治安，减少犯罪！”
“五年前，襄阳城每年发生恶性案例近十个，死亡人数近二十。其他的偷盗之类的案件大大小小近百起！”
“而十里一个治安所设置之后，五年总共发生了四起恶行案例，死亡人数不足十！”
“偷盗之类的案件更是足足少了一多半！”
“当然，这些数据不是我一个人的功绩，这些数据也不足以让我自满。”
“但是，我也不能看着你这无知书生玷污我和那些属下拼命得来的功劳！”
“你自称有学识，是个读书人。”
“那我且问问你，你学识渊博读书甚多，但你这读下的书和读进狗肚子里的书有什么区别？你这丰富的学识和猪脑子里的知识又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只知炫耀而不做事实，这是对学识和知识的玷污！”
“若天下读书人皆如你这般，那我耻于和读书人为伍！”
林毅说完，岑宁依然是羞怒的不知道如何自处，他虽然知道自己错了，但这个时候的他，哪里还会想得到认错。
而围观的众人多少也有些愧疚，一个个的也都低着头。
林毅并不是为了看这些人的笑话，所以他准备离开。
而就在这时，一道清亮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。
“这话说好。”
“若是学识和知识只是拿来炫耀，那便失去了其原本的价值。”
“看来以后读书人进入我落羽门，也得加些限制了！”
听到这话，众人自然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看，然后便发现那人倒还是真有这资格如此说话。
竟是落羽门大长老万青！
而之后的岁月里，众人更是发现，万青的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，之后进入落羽门的读书人，都得进行一轮专属的测试。
而那些参与考试的读书人，也都记住了给他们带来这多余磨难的岑宁。
每每到了入试之时，书生无不咬牙切齿的问候岑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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