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上台，陈然唤住了清着喉咙的于铭，悄悄塞了个糖块大小的铁盒子在于铭兜里。
于铭意识到了事情不简单，支开了身边人。“陈少。”
“把东西垫在天空之眼下面。”
“您是怀疑？……那我们要不要换个赝品？”于铭生怕这举世之宝出了任何岔子，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。
“金银堆上的恶龙是很挑剔的，去吧。”
于铭郑重地点点头，重整状态。
“先生们，女士们，非常感谢各位前来捧场。”
整个展览厅翻天覆地地大做了番调整。分为三层，大多数人都是在二楼一瞻宝物风采，一层只剩下场馆的工作人员以及欧阳冰所带的队伍。
这样也更方便保护天空之眼的安全。
欧阳冰本人此刻便是坐镇第三层，俯瞰整个场馆。
陈然在交代完事情后，也上了三层，他的身后还站了个熟悉的身影。天蓝色兜帽衫，一脸愤不平，多动症般玩着松紧绳上挂着的球球，就差把别人欠他钱几个字写在脸上了。
“混账，快把钱还我，欠钱不还天打雷劈，你这样的混蛋，以后能找到老婆嘛？啊？你能吗？能吗？”
陈然快被这玩意儿烦死了，尼玛的，真后悔去找了夜衙门借人。
事情的原委要追溯到那个雪夜。
神秘人的警告，让陈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只能拖着重伤之躯。去到了老相好夜衙门借人。毕竟他自认为他和夜衙门的关系还是很好的，核平礼貌的切磋那无伤大雅嘛！
水街夜衙门，装潢得像是古代朝堂衙门，非常的名副其实。
虎头锁环镇玄关
一步青蓝，一步百川。
陈然还是没有见到当初那俩置身于屏风后的所谓“前辈。”
只有那个女人对他久久不肯忘怀。
“混蛋！你来这儿干嘛！”
陈然理所当然地回道，“借人，帮个忙。”
听到这话，看到陈然那表情，南宫寒差点就觉得是她欠了这玩意儿什么大恩大情一般。“NTMD，要脸吗？要脸吗？”
还有一人见了陈然当即脸红脖子粗，“狗东西！还钱！还钱还钱！你TM是学挖掘机的吧？这么会拆迁，曲子园那废墟环卫工人见了人都傻了，你知道……”
南宫寒连忙制止小星逼逼叨叨，再这么逼逼下去，字数都快凑够了。“正好今天老娘手刃了你！”
“啪！”就是一耳光。陈然揉着手腕，满脸写着无辜，“有些人就算受伤了，截肢了，失血过多了，就剩一口气了，你也是打不过滴。”
这话谁受得了，试问谁受得了。
南宫寒立即提枪。可突如其来的一声，“住手。”让南宫寒愤愤地收枪。
沈穆露面了。
陈然禁不住打量了一番。透出体表的正气浩然。
嗯，小说里有点逼格的正经人都长这样。
“陈然？深夜来我夜衙门何干？”
“嫖娼……不对，借人。”
“小星你去一趟吧。”沈穆问都没问几句，直接答应了下来。
开玩笑，多大岁数了，不需要睡觉啊？瞧瞧几点了？正规企业，拒绝加班。
小星满头问号，就这样把我卖了？
“不可能！我乃是夜衙门第一战力，虽然脏活累活都我干，挣不了钱还倒贴，但我依然把宫寒姐姐，玉兄当作我的至爱亲朋，手足兄弟，要我给你一个外人走。”
陈然淡淡甩出一句，“给钱。”
“多少？！”
“五千。”
“你tm打发谁呢！”
“一万。”
“我以为我工资就够低了。”小星意有所指。
“三万。”
“这算出勤！得给补助！”
陈然抛出最后筹码，毕竟他的兼职也是不带给发工资的，尼玛五险一金都没有，想想都气。“十万，底线。”
“成交！”
艹，给多了。
于是就造就了以下场面。
陈然自作孽，花钱请来个祖宗，三句离不开钱。实在是不厌其烦。
“妈的，多少钱，我给你！”
“十亿。”小星眼神里透着认真，我赚亿点差价不过分吧？
“你继续念吧。”
台上，于铭还在慷慨激昂地说着那些陈词滥调。但能对天空之眼有兴趣的都是些大人物。早已不是那种能被轻易煽动的年轻人，压根不会给于铭面子。
任凭你口水再多，我亦归然不动。
有些性子急的，干脆打断，提出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。“于馆长，我想以你的能力，连接触天空之眼都不够格吧？”
话虽刺耳，却相当在理，别说区区馆长，就连坐在上位的大半都不够格。
而这个问题，也是大多数人在意的。
于铭应答自如，“那是当然，天空之眼是一位私人收藏家提供并主动要求公开展览的，我只不过做个中间人，当然各位要是瞧得上我馆内收藏，尽管开价。”
虚以委蛇，这是他们这辈人的天赋技能。说了等于没说。
“能否透露一下那位的名字？”
于铭的目光不经意瞟向高台。陈然点头示意。
“我只能说，姓陈。”
姓陈？这倒是让在座各位仔细盘算了一下，突然回忆，还真想不起来哪位姓陈的有如此能耐。
不过二层却有一人，面带笑意。身边坐了个女孩，郁闷地扯着自己的双马尾，手肘撑在大腿上，撑着脸蛋。
这二人便是活在旁白中的仲南，以及欢大小姐。
仲南同样对天空之眼颇有兴趣。通过落欢，他也清楚这幕后姓陈的私人收藏家便是陈然。今日推掉工作也来凑了个热闹。
落欢则是一到场就四处寻觅陈然的身影，谁知陈然根本不带露面的，只得郁闷地坐在这里。
落欢怎么想的，仲南这个当爹的比谁都清楚。而身为商业大佬，独到的观察力肯定是要具备的，他注意到了于铭那细微的眼神偏向。
笑着对女儿说道，“看来这群老狐狸还要纠缠一会儿，你要不去三楼玩玩？”
“三楼？”
老爷和小姐出门，管家自然是陪从的。
黎叔笑眯眯地说道，“欢小姐去吧。”
落欢明白过来，喜冲冲地就去找楼梯去了。
管家这时开口，“今天看来会很热闹，要不要安排几个人保护欢小姐。”
仲南却是很自信，“陈然那小子，不管多大的场面，要搞多大的事，我那女儿也不会出岔子，放心吧。”
管家笑了笑，便不再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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