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落抬头看着他，有些心慌，“你是什么意思……”
“我现在最不喜欢听到这些话，道行司竟然阻拦你我婚事，”慎夜曲指点着她的面颊，声音低沉，“碧落你说，我该怎么罚她？”
话音将落，他抬指挥袖，一道红光冲少晚而去。
心脏一阵刺痛，她吃痛一声，栽倒在了地上。
“你做什么！”
碧落连忙想去看一看她，却被慎夜死死揽在怀里，挣脱不开身。
络新傅半扶着少晚，抬头看向慎夜却不敢出言相劝，只能移目光向碧落。
“天涯她做了什么！你凭什么伤她！”
碧落攥着慎夜的衣领，仰头怒视着他。
“一直以来我太过宠溺你，似乎让你忘了我的身份，”他握住衣襟上的手，垂眸冷声道，“冥界里，本君要罚谁，要赏谁，没有凭什么，只看本君心意如何，”他捏着碧落的下巴，一字一句，声音清冷，“本君要娶你，也是如此。”
心脏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刺着，冷汗从额头上落下，少晚忍不住呻吟一声。
碧落想去看他，却被拽了回来，下巴被钳住，被迫仰起头看着慎夜。
他俯下身，低声在碧落耳边道：“你让本君心情好了，我便放过她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碧落满是震惊地看着他，声音发飘，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？”
“当然知道，”手抚摸着她的面颊，声音低沉地引导着，“所以你要怎么做？”
碧落向少晚看去，她面色苍白着，被络新傅半扶着。
她咬了咬唇，转身揪着慎夜的脖领子，“你疯了吗！你是冥界的北司君，何至于如此！”
“你便当作是我疯了罢，”慎夜轻笑两声，“道行司撑不住多久，但我现在的心情还不是很好。”
额上的冷汗滴落下来，少晚半倚在络新傅的肩上几近昏迷过去。
碧落动动唇，未多作挣扎，一把揪着慎夜的脖领让他俯下身来，唇瓣浅浅地印在他的面颊上又飞快地离去。
脸侧微痒，慎夜摸着被她飞快亲过的地方，垂眸看着碧落。
碧落瞧他丝毫没有动作的样子，急道：“你快放了天涯！”
手指微微一抬，一道红光顺着指尖而去。见少晚开始面色好转，渐渐醒了过来。
“把道行司带走，若是再让本君知晓尔等做了阳奉阴违之事，绝不再轻饶！”
络新傅忙扶着少晚向慎夜拜道：“谢君上不罪之恩。”说罢，他忙拖着少晚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。少晚仍想回身再看眼碧落，却被络新傅按着头带走了。
“虽说你和古藤关系好，但又何必去戳北司君的痛处，”络新傅瞧着后面终于不见了慎夜他们的影子，低声对少晚不解问道，“你原也是个知晓明哲保身的，如今怎么变得这么冲动了。”
心口依旧在隐隐作痛，少晚半倚在络新傅身上走着，说不出话来。
“不过北司君这次做得确实过分了些，”络新傅想着刚才的场景，皱了皱眉头，“以往他再喜欢古藤，也没做过强人所难的事情，更何况是无缘无故地迁怒别人。”
少晚扶着渐渐缓和过来的心口，虚弱道：“碧落那个固执的脾气，怕是要有麻烦了。”
还以为北司君会顾念着自己的身份，如何也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，如今看来，还是想得太简单了。
又或者是当初自己那番话让他多等了三千年，而对自己心怀怨气呢？
少晚苦笑一声，好人做到底，一旦开了头，就难放手不管了。
“以前北司君性子冷淡与人疏离，从不会做出这种公私不分的事情，这次罚了你怕是因为早看不惯你和古藤关系这么好，你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，少在北司君面前提起她罢。”
少晚闻言皱眉，觉得这个说法简直不可理喻，道：“看不惯我和她关系好？这是什么道理？”
“你还记得曾经霜黎因为叫了古藤的名字而被北司君责罚过么？要不是看在古藤真心喜欢你这个朋友的份上，你早步了霜黎的后尘了。”
“难道当初不是因为霜黎为人轻浮，戏弄了碧落，才被北司君罚去刀山火海的么？”
络新傅呵呵两声笑她太天真，“北司君亲自为古藤起名碧落，你当真是用来让我们念的？霜黎当年尚能算是不知情，无意触了北司君的逆鳞，你和古藤交情多年，又是个聪慧的人，怎么这会就看不明白？”
他拍拍少晚的肩膀，劝道：“我们都知晓你比较亲近古藤是因为你身世的缘故，但是北司君又不关心这个，劝你以后还是少操心她的事情。这次你也看到了，北司君生气，古藤自己又不会有事，牵连的反而是在她身边的我们这群人。”
少晚轻抿下唇，“我只是觉得……如果不管她，会很对不住她……”
“可你应该愧对的人不是她罢，”络新傅看着她，轻声提醒道，“你只不过是把古藤当作了那个人而已。”
“该醒醒了，天涯。”
她低头沉默了许久，没有作声。
络新傅看她这个模样叹一声道：“愿古藤她能自己想通罢，北司君虽看来生性淡漠，骨子里却偏执倔强得很，恐怕古藤再不喜欢也是逃不脱的，早些明白对她也有好处。”
他说罢拍拍少晚的肩膀，在她身前蹲下身来，“来吧，我背着你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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