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谢恩的言梓愔却没看见,濮阳瑢落在她身上的目光,那般专注,血眸似透着光,再不似往日的滞凝、波澜不起。
濮阳瑢不再开口,转身落座与案几。
木安极有眼力劲地引着言梓愔出了御政殿,将正在门外当差的小夏子唤了过来。“这几日莫公子会进宫为淑妃治病,你便跟在莫公子身边伺候。若是伺候不当,仔细了你的皮。”
“是,奴才一定尽心伺候,不给师傅丢脸。”小夏子凑了上来,笑嘻嘻道。显然木安最后一句威胁的话早没了威慑力。
木安觑了他一眼,却没说责怪的话。
“如此多谢公公,莫无就先告辞。”看着有意思的两人,言梓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。随后突然想到什么,又问道。“对了公公,莫无看完病,是否可直接出宫?”
“这、这不是杂家能决定的。”木安声音带着迟疑,随后却掷地有声。“恕杂家多言,莫公子心中既然有了决定,就该学会什么是万事以主子为主。”
即使身处高位,却全然不会自作聪明,即使是一见消失,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满她方才的放肆和警告。从这些便可以看出木安是全然臣服于濮阳瑢,前方任何阻碍濮阳瑢的,他都会全力摧毁。
这样一个忠心为主,有情有义的人,言梓愔反倒对他毫不客气的话生不出气来。有些无奈笑道,“这是自然,莫无不才却也知道何为君臣之义?何为是非曲直?莫无有事在身,便不公公多言。”
木安的脸色缓和不少,不单是因为言梓愔话,还因为他相信的眼光没有错。接着拂尘一甩,转身进了御政殿。
刀子嘴豆腐心,说的就是木安这类的人。言梓愔笑笑,对于他眼不见为净的动作不以为意,随着小夏子直往夕云宫。
不想这小夏子在宫中还有几分地位,在宫中行走竟是毫无阻拦。直到了夕云宫门口,居然被两个小太监拦住。
“公公见谅,淑妃娘娘身子不适,不便见客。不知公公有何事可告知奴才,奴才先回禀娘娘,再做其他。”
这个小太监还算有眼力见,既不敢直接拒绝,却也不敢轻易放人进去,怕得罪夕云宫的主人。夕云宫的淑妃地位仅次于太后,宫中何人敢惹。这样的话已经算给了三分颜面,偏他面对是小夏子。在木安的身边,什么场面没见过,若就这么轻易地被这几句话打发,早就被这皇宫吞没了。
“帝君谕旨,令莫公子为淑妃娘娘治病。怎么?你一个奴才竟然还做得了这样的主?”小夏子似笑非笑,对面的小太监心理素质似乎不太好已经吓白了脸,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。
“夏公公饶命,奴才不是这个意思,奴才并不知晓这是帝君的旨意,奴才知罪,还请公公大人有大量饶过奴才。”
嘴里说着,手上也不闲着。没两下,那脸已经肿得跟包子似的。
小夏子这才冷哼一声,转头对着言梓愔又是一脸灿烂的笑,仿佛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人只是一个幻觉。
这变脸的速度比之天上的风云一点不差,就连长期在商海沉浮她都自愧不如。想来她的确不适合这种虚与委蛇的生活,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。
踏进夕云宫,便见上方坐着淑妃,她以面纱遮面。只从眉眼的腐肉可以想象出全身腐烂的程度。而下首却是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御医正在为她诊脉。神情犹豫地收回手,皱着眉思忖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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