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不好。”
只是一句认错，便结束了后面的话……
很明显，这并不是裴伊月想要听到的回答。
她扬着头，看着他。
“到底因为什么？”
她追问，因为她实在是好奇。
对于小时候的事，她对任何事都没有印象。
她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问题，可是后来她有觉得，大概是因为那时候的冲击对她来说太大，所以才会让她遗忘那些平淡的事。
可是没人知道，她也想要一些正常人的记忆。
她也想在自己的记忆里，留下些除了血腥以外的童年。
白洛庭没有发现她心中所想。
他避开她的视线，“没什么，可能是我疯了。”
军用的铁皮车停在最热闹的步行街前，引来了一众人的窥视。
裴伊月最近算得上是热门人物。
她不想太高调，下车前已经把棉衣的帽子扣在了头上。
繁闹的街头，人潮依旧汹涌。
两人手牵着手步入人群之中，似乎并没有人发现他们是谁。
经过一些小摊贩，卖的都是一些闪闪亮亮的小玩意。
白洛庭顺手拿起一个带着天使光环的发卡，转身推掉裴伊月头上的帽子，就戴在了她的头上。
“你干嘛呀！”
裴伊月诧异一声，伸手摸了摸脑袋上的东西。
白洛庭笑了笑，“带着吧，我看别人都带了。”
别人带她就要带吗？
裴伊月嫌弃的咧了咧嘴。
“那你怎么不带？”
白洛庭递了钱给摊贩，而后扬眉看向裴伊月。
“你想看你老公出丑？”
“嫌丑还给我带！”
裴伊月伸手就要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。
白洛庭一把拉过她举起的手。
“我带丑，你不丑。”
他没瞎说，的确不丑，不仅不丑，还很适合。
她的脸冻的红扑扑的，白色的外套，披散的墨发，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。
裴伊月转头在旁边商铺的玻璃上看了看自己的影子。
虽然被灯光晃得不太清楚，但好像还过得去。
“算了，丑就丑吧，反正跟你走在一起，丢脸的是你。”
她嘟囔了一句，嘴角却勾起一道淡淡的笑意。
白洛庭握着她的手。
很难得，她的手今天不是冰的。
这条街很长，每隔一段就有一颗圣诞树。
然而在步行街的正中间，有一颗超大，大概两层楼高的圣诞树。
灯光褶褶，富丽堂皇，仿佛照亮了整条街道。
裴伊月站在圣诞树下，仰头看着最高的顶端。
像是在好奇这么大的树是怎么搬来了。
眼中的光辉被圣诞树的彩灯晕染，漆黑的眸翻着点点星光，及其明亮诱人。
旁边就是一家小型的西餐厅。
虽然已经这个时间了，但里面的人还不少。
走进餐厅，刚好窗边有个空位，可以看到外面那颗硕大的圣诞树。
点了餐，但是因为人多，没有那么快上菜。
裴伊月始终看着窗外的圣诞树。
她的目光一闪不闪，好像很喜欢，也很好奇。
这么多年，她从没有认真的过国任何一个节日。
她的生活总是充满杀戮，她也从没想象过自己可以是这人潮中的一部分。
咔擦！
耳边传来的快门声，倏然敛回了她的视线。
她看向白洛庭，却见他两手拿着手机，勾勒着嘴角，不知道在弄什么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白洛庭看了她一眼。
“一会你就知道了。”
他脸上的笑有些不寻常。
裴伊月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。
两分钟后，一条微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疯狂的被转发。
评论更是在这短短的两分钟内被刷爆了。
外面的人潮似乎全都向这家店涌来，里里外外的将店铺包围。
裴伊月皱了下眉，手机突然响了。
她接起，还没等开口，蒙小妖在电话里突然一阵爆吼。
“妞，你跟哪个野男人在一起呢，你是不是疯了？你就不怕被你家白二爷知道，一块宰了你这对奸夫**？”
奸夫**？
裴伊月嘴角横抽。
“你是不是药磕多了，胡说八道什么呢？”
“你才药磕多了呢。”
蒙小妖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，“你自己去微博看看，还敢说你是他的专属，这男的脑抽了吧，没见过女的是不是？”
微博？
裴伊月再次看了一眼围堵在窗外的人，这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劲。
电话没有挂断。
她蓦地拿起白洛庭的手机，打开微博。
热搜——《黑暗天使and专属天使》
点开那条热搜微博。
裴伊月整个人怔住了。
这是她。
是白洛庭刚刚拍的。
可是，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？
满含幸福的神情，连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。
她刚刚，一直是这个表情坐在他面前的吗？
照片上面还附带了一行字。
——黑暗天使？不，她是爷的专属天使！
没错，天使。
她头上的带着的发夹的确是个天使光环。
莹蓝色的，很逼真……
裴伊月瞪了一眼坐在面前一脸笑意的男人。
对着电话说：“安静点，跟我在一起的奸夫是白洛庭。”
白洛庭：“……”
奸夫？
什么鬼？
他是正牌老公好不好？
“白洛庭？”
蒙小妖惊叫，似乎还是不相信。
“白洛庭不是在集训吗？”
“他回来了，明天早上再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
蒙小妖沉默一瞬，突然噗呲一笑。
“我现在可是越来越佩服你男人了，他该不会是为了陪你过节，特意回来的吧？”
屁！
他是为了折腾她，所以才回来的。
“你是不是疯了？”
挂断电话，裴伊月不满的看向白洛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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