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孩子的指引下,王大胆和豹子来到了村子里最漂亮的女人家门前。
大门是用山中的松木制作而成,做工说不上精巧也不算上笨拙,能挡住入口。
王大胆急切的想知道这里面的女主人是不是他以前的相好吴梅。
王大胆伸手推了推大门,大门上两个耳环抖动着,敲击着大门,发出哒哒哒的声响。
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,有人打开大门。
王大胆看见一张粗糙的脸,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婆。
“你们找谁啊?”
老太太颤巍巍的说道,眼里满是浑浊茫然神色。
王大胆急忙问:“吴梅美住在这里吗?”
老太婆愣了下,哆嗦了下,然后哽咽的说道:“她不在这里住了,你们是她什么人?”
王大胆急忙问:“她去了哪里?”
老太婆眼里滚落两行豆粒大的泪珠,伸手擦了擦,手背上鼓起丝瓜瓤子一样的筋脉。
“最北面,山脚下,那里能找到她。”
老太婆说完,关上屋门。
王大胆和豹子走出村子,沿着一条小山路向北山走。
吴梅美住在北山里面吗?
王大胆心里有些不解很是纳闷。
他们来到山脚下,除了山还是山。
“老太婆老了,一定记不清了。”
王大胆说道。
两个人打算转身回去,大黄忽然叫起来,撒腿冲进山里。
原来大黄看见了一只灰色的野兔。
豹子说道:”我们进去看看吧,说不定能看见吴梅美,也许,吴梅美正在山里寻找草药。”
两个人顺着进山的小路走进去。
山里面树木参天,有很多的鸟雀,叽叽喳喳,叫个不停。
大黄不知去了哪里。
豹子撮着嘴吹口哨。
不一会,大黄回来了,嘴上叼着一只野兔,已经死了。
豹子高兴的弯腰捡起来,放在背包里,然后拿出来一块肉骨头喂大黄。
大黄摇着尾巴,亲密的用身子蹭了蹭豹子,然后趴在地上喘息着啃咬肉骨。
王大胆发现前面好像有一片空地。
“我们在上前看看吧。”
王大胆说道。
两个人又向前走了几十步。
一片空旷的荒地呈现在两个人眼前。
荒地里,有很多的坟地,这里是一坟墓地。
“难道吴梅美在这里?”
王大胆心里升起来一股寒意,就像寒冬腊月的风吹进心里。
豹子也搜了搜肩膀。
两个人进入坟墓群,挨个看。
王大胆心里怦怦跳,害怕在不知不觉中陡然增长,如同夏季的啦啦草。
“这里,快来看这里!”
豹子指着一块墓碑喊道,脸上都是惊恐。
王大胆心里一阵发颤,全身如同被电击一般,抖着走过去,脚步有些沉重。
在一座坟墓前,是新鲜的坟墓,有一块石碑,是新鲜的石碑,上面刻着:吴梅美之墓。
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,愣在那里。
王大胆忽然哭起来,抱着头痛苦难受,吴梅美的死,自己有脱不掉的责任。
要是吴梅美还活着,他一定不会计较什么世俗的风言风语和女人的所谓的清纯,他会毫不犹豫的娶她为妻。
忽然,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预感,吴梅美没死。
豹子没有说话,静静的看着坟墓。
一只野兔忽然从草丛里窜出来,跑进了树林里。
大黄跳着叫着追上去。
王大胆喊道:“别追,那是吴梅美的魂魄变成的。”
大黄已经跑远了。
豹子吹起来口哨,召唤大黄回来。
过了会,大黄嘴里叼着一只灰白色野兔回来了,摇着尾巴要奖赏。
王大胆拿起来一块石头,砸向大黄。
石块打中了大黄的一条腿。
大黄惨叫着躲到豹子身后,嘴里呜咽着委屈着满眼泪水看着王大胆,不知道自己立了功为何要打它。
王大胆看着地上死去的野兔脖子上流着血冒着热气,心里难受痛恨大黄,又拿起来一根木棍追赶痛打大黄。
大黄叫着瘸着腿跑进树林里。
豹子阻拦住王大胆,“大胆哥,你别怪大黄,它只不过是一条狗,这个兔子,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变成的,再说了,哪有灵魂变兔子的,以吴梅美的福气,应该变成花蝴蝶,翩翩起舞,美丽大方。”
王大胆消了气,说道:“你说得对,是我一时气急,这不怪大黄,是我错怪了它,吴梅美即使死了,也会变成最美丽的蝴蝶,而不是野兔。”
两个人正说着话,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五大三粗长相难看的男子,手里提着一些贡品。
他叫大憨,是吴梅美的男人。
大憨看见两个人站在他死去的老婆坟墓前,不知道是干什么的,楞在了那里。
豹子问:“你是来上坟的吗?”
大憨点点头,指着坟墓说道:“她是我老婆,她死了。”
王大胆三步并作两步,走到大憨面前,双手抓住大憨的肩膀,用力的摇晃,“吴梅美是怎么死的?你说!是不是你打死的!”
大憨双肩疼痛,咧着嘴,呜呜的哭起来。
大憨一哭,把王大胆哭愣了。
王大胆松开手,看着大憨手里提着的篮子,篮子里有一些蔬菜肉和水果。
“你说,她是怎么死的?”
王大胆再次喝问。
大憨哭罢,慢吞吞说道:“她死了,全身是血,她割破了自己的喉咙。”
王大胆脑袋一阵眩晕,眼前一阵发黑,忽然想起了被大黄咬死的那只野兔,野兔脖子上冒着红色血液。
难道那只野兔真的是吴梅美变成的吗?
王大胆身子摇晃着,伸手抓住了大憨身子,手指深深的陷入大憨的皮肉里。
大憨疼的哭叫起来,“妈妈,救我。”
豹子看着大憨,叹了口气,可怜的说道:“原来是一个傻瓜。吴梅美真是可怜。”
王大胆对大憨说道:“在回家,那些酒和香火,我给你钱。”
大憨高兴的笑起来,转身跑走了。
不一会,大憨手里拿着香火和一瓶老黄酒。
王大胆接过来,在吴梅美坟墓前撒了酒,烧了纸钱和香。
“吴梅美,是我不对,我不该舍弃你的,如果有来生,我一定娶你为妻。”
王大胆跪在吴梅美坟前哭着说道,一边哭一边擦眼泪。
大憨很是惊奇,“你为何哭,她是你什么人?”
一旁的豹子说道:“他是吴梅美也就是你老婆的亲人,老乡。”
大憨傻傻的笑着,“亲人,老乡,哈哈哈,好啊,呜呜呜,我老婆死了!”
大憨又笑又哭,有点神经不正常了。
豹子叹了口气,转身走到一棵大树下,蹲下吸烟。
“说,吴梅美死的时候,有什么话要说吗,还有,她留下什么东西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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