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南山仲公馆。
万物凋敝的季节,半山上更是萧索,仲公馆仍旧一派肃穆,傲然屹立。
早上十点,年近六旬的老管家仲来亲自到诸子六坊,接仲笙回仲公馆,只说是仲老先生年迈,想多享天伦之乐。
仲笙离开时,任又夕熬夜至晨早,才回卧室睡了不到两个小时,他刚有所迟疑,老管家仲来就恭敬开口:“二少爷,老先生特别嘱咐,今天家聚,还是不带外人的好。”
“二少奶奶不是外人。”仲笙厉色,却也没有叫醒还在熟睡的任又夕,跟随老管家独自回了仲公馆。
公馆里是典型的统一的维多利亚风格,浅浮雕壁纸,大型水晶吊灯,锦缎沙发椅,绘制草花的地毯……处处都彰显着奢华寂静。
仲笙回到公馆已是十一点一刻,便直接去了祖父仲彦霖的房间。
这是仲家的规矩,请安。
“祖父,我来给你请安。”仲笙敲开门,站在门口,低头谦卑。
仲彦霖,仲裁传媒的奠基人,当年从一家小报社起步,战乱中几经生死,打下仲家的江山,手段之狠毒远不是仲父仲致言能及。同他出生入死的安家老爷,几年前病逝,八十六岁的他,依然矍铄,如今上了年纪,大彻大悟倒也平和许多,只是骨子里的暴烈脾气难移。
“跪下!”坐在窗边藤椅上的仲彦霖,听到仲笙进来,站起来手上拿着一把黑檀木戒尺,走到他身前。
仲家祖上是私塾先生,文人墨客,代代相承的只剩这一把戒尺,四角都磨出圆滑,尺壁上刻着的“不琢不器”依然刚劲。
仲笙不做声,关上门单漆下跪,不显卑微,更像是古时将军行跪礼。
仲彦霖扬起手,戒尺狠狠落在仲笙背部,声音闷顿。
“知道我为何打你?”老人的声音慈爱全无,只有训责。
“不知。”仲笙刚毅的回答。
“那这一尺就打你的不知。”话落又是一尺打下,“这一尺打你不孝。”
仲彦霖将尺子握在满是褶皱的手中,“婚姻大事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私自做主,谁给你的胆子?”
这一尺冤枉。
这件事在仲家只瞒了思想老派的仲彦霖,仲父仲致言和仲母南晴都是知情的,个中缘由也了解七七八八,至于人选,也是给了一些建议的,其中包括坚决不同意仲彦霖心仪的准孙媳方庄娴。
“知错。”仲笙一人揽下所有。
仲彦霖再度扬手,又是一下,“这一尺打你不义。”
仲笙低头咬牙,眼前晃出一对虎牙,心想着如果是这个女人,此时大概会说:“打就打,能不能别打在同一位置上,疼死人啊……”
“仲家三代人,包括你父亲,有哪个对感情儿戏,谁不是从一而终,坚信笃定?”仲彦霖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,仲笙的这段婚姻不含真心,气郁不止。
“这错孙子不认。”仲笙反驳到,“我是真心喜欢她。”
这句话说的流利,仲笙自己也怔住,说谎难道也讲天分,索性将错就错,“她很简单,我相信祖父见了也会喜欢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仲彦霖收好戒尺,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,再多打也舍不得,“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,既然已经结了婚,好好待人家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仲彦霖这才和颜悦色,“换件衣服下楼吃饭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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