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试成绩没几日就出来了。
下朝时候曲佩宁听见前面几个官员走在一起闲聊起这次会试成绩,就侧耳听了听。
那官员中有个礼部的,专门负责审阅会试试卷,故弄玄虚道:“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女考生了?”
“当然记得了,前些日子上朝时候不是专门提起她。”
“怎样,她考得如何?”
“对啊,乡试第一或许只是运气罢了,会试才是见证真本事的时候呢!”
礼部官员啧了一声:“这你就说错了,她考得相当不错,这女考生学识见识都远超常人,单论成绩,能入殿试!”
“嚯!这么厉害!”
“倒真是个奇女子了。”
“什么叫单论成绩,你仔细说说。”
那礼部官员神秘的朝左右看看,这一看,就见到了身后跟着的曲佩宁,顿时不说话了,几个官员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再看看笑而不语的曲佩宁,连忙都散了。
曲佩宁轻轻哼了一声。
所谓单论成绩,自是指苏姀成绩再好,也因为女子身份入不得殿试了。
否则她入了殿试,不就印证了成绩不如她的才子们连个女子都不如了吗?
那可就成笑话了,这些才子们面上如何过得去?
所以苏姀考得再好,也只能做个小官而已。若其中有人插手,她就连官都做不得。
会试后几日成绩公布,便是殿试了。
苏姀果然如洛子栋所说,成绩虽然不错,但名额已经内定,她未能进入殿试名额,她心中有些郁郁,但有洛子栋帮忙,她好歹可以做个言官留在凉城。
苏姀本想去挽月楼找晚纪说说心中苦闷,但想起晚纪那日冷淡的脸色,又有些心虚,不敢去了。苏姀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心中苦闷无人可以倾诉,不禁有些落寞的走在街上,突听有人喊她一声:“诶,是你啊。”
苏姀低头一看,小童哲枋站在一旁,正歪头看着她。
哲枋捧着袋干果边吃边问:“今日不是殿试的日子吗,你怎么在街上乱走?”
苏姀干笑一声,哲枋后知后觉:“啊,你没进去殿试啊。”他安慰苏姀一句:“那也没关系啊,进了会试,你也能为官了,只不过不在凉城而已。”
“我还是会留在凉城的,”苏姀说。
哲枋想不明白,苏姀也没有多说,她见着熟人,心里头就轻松了点,和哲枋搭话问:“你喜欢吃什么零嘴,我买给你。”
“这么大方,”哲枋眼睛一亮: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随便选,”苏姀给哲枋晃晃钱袋:“够你吃的。”
于是哲枋挑选了几样零嘴,油纸包抱了个满怀,苏姀又买了些干果,和哲枋一道回去给医馆掌柜的送去,掌柜的见到她,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,仍然不待见她。
苏姀来医馆,也是怀着一些别的心思的,她把礼物给掌柜的留下,就探听掌柜的口风问:“掌柜的,我一直想问您一句,救我的那个女人,到底是谁,您是认识的吧?”
掌柜的低头噼啪算账,头也不抬。
苏姀无奈叹气,唯有走了,走出医馆没几步,就听身后哲枋叫她,苏姀停下脚步回身,哲枋就追上了她,和她说了一句:“我也不知道救你的那个女人是谁,她也不常来医馆,但是我听别人喊她‘大人’!”哲枋说完,怕被掌柜的发现自己溜出来,就立即跑回了医馆。
苏姀站在原地,眼前一阵晕眩。
大人?
被这样称呼的女人,会是谁?!
清心茶楼里,茶楼老板对曲佩宁态度恭敬:“曲大人.......”
那女官受伤时,也对曲佩宁说:“大人!快追!”
没人会这样称呼一个茶庄主人的。
苏姀脚步一个踉跄。
曲佩宁关怀那女司时放轻柔的声音,和她酒醉梦里的声音一般无二。
可是.......怎么会呢!
长刀染血,冷面修罗曲佩宁,和她梦里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无法重合到一起!
苏姀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!
一定是哪里错了,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!
苏姀猛然抬头,望向头顶暖阳,阳光明媚,和她那日从医馆出来时一样温暖。
可苏姀却觉得浑身发冷。
她有些懊恼。
她为什么要来问个清楚?
她的恩人是个茶庄主人有什么不好?
会试与曲佩宁无关,殿试她就跑不了了。
殿试文比由谦王洛子栋和夏鸣楼做考官,武比就由孙重则和曲佩宁做考官。
今年殿试又有些不同,因为神偷赵子睿一事,否极门为表忠心,送来一名少年参加武比,有药生尘在其中牵线搭桥,皇上开了金口,让这少年直接参加了会试,这少年也挺有本事,过去了会试跻身进入了殿试武比。
看比武台上三个人各施拳脚抢夺武状元证明的花环,曲佩宁和孙重则不时低声交流看法。
“这个否极门来的,确实很有本事,”曲佩宁态度公正的评价:“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,是个少年英雄。”
“那就怪不得了,”孙重则了然:“看来为了得皇上信任,否极门是下了血本了、”
曲佩宁附和点头,但又微沉吟:“不过...”她和孙重则对视一眼。
否极门以前低调,就算了,现在醇悲给楚万来做护卫,赵子睿又闹出这事来,否极门是想低调都不成了。
传闻否极门诡秘非常,玄学最出名,门徒多是能人异士。
赵子睿,药生尘,醇悲,的确都是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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